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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铁虫】Back to Future

一篇随笔掉落

 

“很好看。”彼得这么说，蹦跳着从路边石的一端走到另一端，“你这么玩儿过吗？”

 

托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。因为很显然，他没有，但他很想回答是。

 

“你高中的时候会做什么？”彼得从上面跳了下来，运动鞋的绑带散了开来。

 

“学习。”托尼一本正经地讲。彼得毫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，“拜托，别说些家庭级的糊弄我。”他蹲下身子去系鞋带，声音闷闷的。

 

“你要我和你说些限制级的？”

 

彼得的耳尖动了动，他抬起头来，眼神里带着怒气，“不是！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他正好系完鞋带，倏地站起来，面对着面带调笑的人，“你真是糟透了。”

 

他咬牙切齿地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肩膀，在他整洁的衣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蛛网似的凹痕。

 

托尼握住他的手腕，还是没说话。他对于彼得偶尔放纵任性的可爱举动一般都采取默不作声的态度，毕竟他已经成年很久，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十五岁的高中生，也已经是很长一段日子了。

 

托尼拉着他的手，沿着树荫和光影跳跃的曲线散漫地走。

 

“你在高中交过女朋友吗？”彼得伸过一只手去掏托尼的口袋，托尼转过头看他，仿佛他是在问什么世纪愚蠢的问题。但是彼得只是自顾自地拆开那包软糖，抓了一把扔到嘴里，“我高中的时候差一点就有女朋友了。”

 

“你那不是差一点，是差好多点。”彼得又怒气冲冲地扫过来，上齿咬住一点嘴唇，糖浆闪亮亮的。

 

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
 

“是谁跟你说只要是实话就能说的。”彼得挣开他的手，站到他面前。托尼之好被迫停下来，眼神看着他上唇被糖浆裹住的浅浅绒毛。

 

“那能说什么，小独裁者。”

 

“我是独裁者？天哪，你这句话最好等我们回去再讲一遍，当着你的人工智能和所有复仇者们，看看他们怎么替你纠正错误思想。”

 

托尼笑得很爽朗，仰着脑袋露出利落的下颌线，声音从开阔的胸膛膨胀开。

 

“那这么说，我高中有三个女朋友。”

 

“撒谎！三个也算你长情！”

 

“我就上了一年半，三个当然算我长情。”

 

“你！”男孩像是突然被人攥住的雏鸟，鼓胀着脸颊，整张脸连带着脖颈都变得通红。他原本只是想和托尼聊点他过去的事情，走在一所纽约高中的校园里，彼得难免想从托尼的口中听到点什么关于他的青春轶事，但事态有些脱轨。他才不要和过往的芭比女孩争风吃醋，更不要和蝉联的花花公子一较高下，但听到自己的男朋友谈起他高中的女友，不需要多写实多详尽的细节，也足够他酝酿出不那么成熟的情绪。

 

彼得很抗拒这些悄然冒出的情绪，因为说实话，成年带给他的好处，似乎只是少了些禁令，反正他自己并没感受到什么显著变化，不光是全脂高钙牛奶也没带起来的身高。虽然托尼在这几年也没什么变化，但是，托尼已经足够好了。

 

是的，无论是哪个时期的托尼·斯塔克，对于彼得来说，都已经足够了。是那种，用沙石，用细壤，用粉末和河水填充过的玻璃罐头，任何东西都再不能加入他，填补他的空隙，任何东西都无法再升华一点他透明的灵魂。

 

但他还是个摊在书桌上的彩纸，只是有一点足够活泼的色彩，还从未拥有过折痕，好让他顺着它们曲拗身体变成一只纸鸢。

 

好吧好吧，他就是连时间也拉不动的风筝，早晚有一天要绕到什么枯树杆子上去。

 

彼得闷声闷气地绕过托尼站了回去，他使气地拉过托尼的胳膊，然后把自己缠上去，“我才不跟你争。”

 

托尼侧过身子，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，“好，你才不跟我争。”

 

“你不要动不动亲我，先生。”他抬起脑门，不满于托尼用此类形式做出让步，那点水渍却在他额头莹莹地闪着光。

 

托尼实在是搞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，“怎么了，这个怎么也不行了？”

 

“你不能无缘无故，不能无缘无故就亲我。”

 

老天。托尼恨不得抬起手来拍一下额头以示他被爱强迫的无奈。

 

“我没有无缘无故，我喜欢你才会亲你。”他回道。

 

他是说真的，要是搁在十几年前，或者他高中的时候，这句话铁定是油嘴滑舌哄人家小姑娘的，但是现在他已经到了对感情坦诚，对爱情字斟字酌的年纪了，而且面对彼得，胡话大概是酒精也无法引诱的东西了。

 

彼得瞄了他一眼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

“带你来这里玩，不要最后搞得不高兴了。”他抬起一只手臂拥住他，另一只手抚摸过他烫红的脸颊。彼得闭上眼睛，颤抖的眼皮和玫瑰色的面颊透露出他的紧张和期盼。吻落了下来，像带着香味的羽毛。

 

“我不是故意的，”彼得凑近他，啄吻了一下男人的鼻尖，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嘛。”

 

“我知道，”托尼重新拉起他的手，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去，“但是过去没什么意思，我高中的时候也偷喝过酒。”

 

“嘿！”

 

托尼又没忍住笑出了声，纹路在他眼角舒展开，像是要开出骨朵的藤蔓。

 

“不过你听说过吗，每一段时间都有它的归属。”彼得在两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说到，他把那包软糖塞回到了托尼的口袋里，脸颊鼓鼓囊囊。

 

托尼看向他，自然地伸出拇指替他揩掉一点桃色的糖浆，“怎么说？”

 

彼得嘴巴动作着，努力地把每一颗糖果都嚼软，他拉着托尼穿过街道，“你的过去属于谁吗？”

 

彼得的眼神被街灯映得闪烁，他抖动着睫毛，掩不住的心思被抖落一空。

 

“啊，你是不是想让我说，我的未来属于你？”

 

彼得显然愣住了，但马上怒气又冲了上来，他恨不得直接把男人扔在马路中央，自己跑到对面的面点坊，然后买下所有甜甜圈都砸到他在街灯映照下好看到过分的头发上。

 

他怎么能这么讨厌！

 

鉴于博主要背单词了 这段就停在这里了 祝大家食用愉快